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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潭大学情杀案凶手日记曝光:犯案隐藏不如嫁祸|湘潭大学|情杀(3)

作者:心扉美文 来源: www.xfmw.cn 时间: 2015-08-07 阅读: 在线投稿

  2004年9月,湘潭市中级法院第一次一审宣判。“这(判处死刑)对我来说是毁灭性的,一切都崩塌了。”曾爱云说,“我几次想到自杀,都想起我母亲。我不希望她以后都要背着‘杀人犯母亲’的名义活着。”2004年9月、2005年12月和2010年6月,湘潭市中级法院三次判处曾爱云死刑、判处陈华章无期徒刑。其中,湖南省高级法院维持过第二次判决,但最高法没有核准,发回重审。

  “他拿着最高法不核准死刑的裁定,就像捧着什么宝贝。”钟致远说,“我当时要他给我,他不同意。”

  回忆那刻,曾爱云觉得,最高法的裁定意味着自己的清白和生命,“命悬一线的感觉!”

  身处看守所的曾爱云,在学习中感受着外界。特别是2013年开始,他感受到政策的变化,转机出现。

  “一些比较出名的冤案都平反了,钟律师也给我写信说,我的案子翻过来大有希望。”曾爱云感谢看守所的管教,“他们看到文件,会抄下来带给我,鼓励我一定要坚持下去。”

  2013年4月17日,湘潭中院第四次一审。2015年7月21日,已经在看守所羁押近12年的曾爱云终于重获自由。

  2015年7月24日傍晚,细雨蒙蒙。

  曾爱云身高1米7左右,隔着薄薄的白色T恤,能看到肌肉的轮廓和微隆的小腹。跟之前曝出的他在看守所的照片不同,此时的他胡须清理得很干净,年轻不少。

  从广州、上海等地赶回来的家人们正在吃西瓜,每个人都笑容荡漾。

  这是曾爱云的三舅家,一栋三层小楼,位于邵东县野鸡坪镇建新村的村口,距离邵东县城将近40公里。

  7月21日宣判无罪后,曾爱云被三舅赵建华接回。长长的一挂鞭炮响过,留下一地红色碎屑。鞭炮除了代表喜庆,还要驱散他身上的“晦气”。

  车驶进村,当年坑洼不平的泥土路,变成平整光滑的水泥路;当年低矮的平房,变成一栋栋两三层的小楼。没变的是家门前那条半米宽的土路,沿着山坡,曲曲折折。这些零星的碎片,拼凑出家的记忆。

  1977年1月,曾爱云出生在这个湘中丘陵地带的小山村,排行老幺,有一个姐姐和两个哥哥。

  一家六口住在土坯垒墙茅草铺顶的房子里。屋顶有了破洞,风吹雨打之下,土坯的墙壁被削去近三分之一。

  曾爱云两岁时,母亲赵春秀在一次骨坏死手术后丧失劳动能力。

  曾爱云5岁时,父亲心脏病发去世,靠三个舅舅的资助,残疾的母亲拉扯大几个孩子。

  几年后,17岁的二哥外出在工地打工,坠楼身亡。

  从12岁起,曾爱云就成了家里的重要劳动力。有一年春节,家里只剩6块钱,母亲买来了青菜和海带,那是曾家最困难的时候。

  转折点出现在曾爱云考上大学时,他给家里带来两次莫大的荣耀,那是赵春秀最美的记忆。

  第一次是在1997年,曾爱云考上湘潭大学,成为村里第一个考上重点本科大学的学生。

  另一次是在2003年,曾爱云考取湘潭大学机械工程学院的研究生,成为村里第一个研究生。在学校里,也有了体面的身份:机械工程学院研究生部数理分会主席。

  在表弟赵智文的心里,少年时跟表哥一起玩耍,表哥给他补课,那是段快乐的时光。在他以及其他孩子心中,曾爱云无疑是个榜样,他的成绩总会被父母拿来教育孩子。

  2003年国庆节假期过后,曾爱云离家回校。谁也未曾想到,命运急转,他下一次回家要等到12年后了。

  当儿子涉嫌杀人的消息传来,赵春秀傻住了,优秀的小儿子,怎么会去杀人?

  在赵建华看来,外甥出事后的这些年,姐姐赵春秀特别自卑,“有时候突然就傻傻地呆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赵春秀今年71岁,身高只有1米5的她,因为无法弯曲的左膝盖,走路时总要弓着腰。

  讲述往事,她几次落泪。每到这时,曾爱云会揽住母亲的肩膀,阻止她讲下去。

  本科毕业后,曾爱云进入衡阳铁路机械厂工作。他热爱篮球,当年司职前锋,最喜欢NBA爵士队的卡尔·马龙。考取研究生时,他正在湘潭一所技工学校兼职做老师。

  入学之初,导师鼓励他好好完成学业,“导师说可以推荐我去广西教书,也可以进到一些大公司做技术主管。”曾爱云有时会想象,假如自己没有卷入这起案件,命运会怎样?“我可能会成为教授或者企业高管吧。”

  法院宣判无罪,意味着他可以恢复学籍。“肯定不会回去读研了,这么多年,知识都忘得差不多了。”曾爱云说,“而且这些年科技变化这么大,我肯定跟不上了。”

  对于未来,曾爱云有些不敢期待,他希望能先在家里安稳一段时间,或许会跟舅舅们做点小生意,也或许会找份工作

  “有人说我白了,被太阳直接晒到的时候很少,你说能不白吗。”12年看守所生涯,在曾爱云的身体里刻下了“顽固”的生物钟。“在里边早上6点起床,晚上10点睡觉。

  在看守所期间,除了统一组织的思想教育和观看新闻联播,多数时候曾爱云呆在监室里想心事。他原本最爱张学友的歌,但在里面,心里哼唱最多的却是赵传的《勇敢一点》,尤其是那句“我试着要勇敢一点”。

  7月21日回到家开始,尽情享受着与家人团聚的时光。他跟着表弟去寻找小时候玩耍的山坡、跟着姐姐去县城置办衣物、与舅舅姑姑们彻夜交谈……“回来这几天,有时候跟家人聊到很晚才睡,但一到6点就醒,然后就睡不着了。”

  致歉信

  12年间,远赴深圳的李霞没见过案件当中的任何人,也没参加过同学聚会。去年,曾爱云得知自己“平反”有望时,曾给李霞写过一封不曾寄出的信:十多年了,你同我一样蒙冤已经十多年了,这是多么漫长而又多么痛苦的日子啊。在这10多年里,你从一个无辜的女研究生,被冤枉成一个令世人唾弃的罪犯,再到社会上千夫所指的“坏女孩”,你失去了学业,失去了事业,失去了理想,失去了大好人生,也失去了最重要的一点———名节。这其中,你经历的屈辱、绝望、无助和痛苦有多少有多深,常人是无法想象的。尤其是对一个女孩子来说,经历这种遭遇,是何其恐怖,何其悲惨!

  信的最后,曾爱云写到:

  在此,我向你真心地说声对不起,不求你谅解,更不求你消除对我的怨恨,只希望你心里能够平衡一点、舒服一点。

  如今,曾爱云恢复了自由之身,被问及想要对李霞说些什么时,他还是想说一声:抱歉。

  陈华章

  对陈华章,曾爱云对新文化记者表示,“他一个人把我们四个人和四个家庭全都摧毁了。所以,我对他只有恨。”

  曾爱云怀疑,陈华章在周曾李三人的感情纠纷中,对周玉衡的判断起了作用,导致矛盾升级。而陈华章又指认是他杀了周玉衡。

  “他是村里第一个研究生,一直是我的骄傲,全村人都羡慕我。”2015年7月25日午后,陈华章的父亲陈克忠与新文化记者在湘潭市见面。陈克忠窝在沙发的角落,脸色灰暗,看着律师草拟的上诉状。

  61岁的陈克忠身高不足1米6,口齿有些不清,透过合不拢的嘴唇,能看到左侧牙龈已经切除。2012年9月,陈克忠患牙龈癌在湘潭市做了手术。最近癌细胞发生转移。

  陈克忠来湘潭,先去医院预约手术,更重要的是跟律师商量儿子陈华章上诉。“上了手术台就可能下不来了,我想着在我有生之年,这个事情能够有一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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