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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死去活来的爱情

得知叶子在东莞,一直想去看看她,三个月后我终于见到了离别多年的叶子。
叶子接我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南方的十月还感受不到一丝冷意,叶子却穿了件较厚较长的高领秋装,一条紧身的牛仔裤把她原本瘦小的双腿裹得很紧,穿一双拖鞋。在昏暗的路灯下她显得很是单瘦,就如同她的名字一样随时都会飞起来。
“大姐,真的想你!”这是叶子见到我说的第一句话,地道的家乡话。我放下手中的东西给了她一个拥抱。“大姐”叫了好多年,拥抱还是第一次。我在超市买了些牛奶和水果带过去,我说是给小孩的,叶子没有拒绝。边走边聊,从和她的聊天中我可以感受到她对我的到来很是高兴。她和老公两人上班,婆婆带着小孩,居住着一房一厅的房子,房间里有些简单的家具,所有东西摆放得很是整齐。
在她的住处聊了三个多小时,才起身告别,夫妇竭力劝我留宿,我告诉她酒店是来这之前就订好的。
到房间休息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呈现的是几年前认识叶子,镜头一个接一个不断的翻过-------
二00四年我们同在温州一鞋厂,叶子,眼镜,丫头(眼镜老婆)。他们三人为同一个车间,我在另外一部门,因工作关系最先认识眼镜,后来介绍她们两个也认识了。我们都居住在离工厂不远的租房内,那时的眼镜和丫头已经住在一起了,虽然还没有正式结婚。
叶子和同事合租居住在我隔壁。由于我居住条件比他们好,下了班,他们都爱往我那跑,看书,看电视,煮饭吃,聊天,开玩笑,吹牛,玩双升级纸牌游戏,玩得不亦乐乎。从那时起,他们称呼我“大姐”,就一直这么称呼着直到现在。
在温州除了我们,没有找到更多的老乡,在一起时我们彼此都很关照,大家相处得很好。眼镜因戴眼镜而得名,二十几岁就有点秃顶了,这也是他精明的具体标志之一吧。人很勤快,能吃苦,也比较喜欢帮忙,嘴巴甜,性格外向。丫头却比较老实,不爱多说话,可能是因为和我们口音的差异吧(丫头同省不同市),人长得漂亮,聪明,每次到我那去都要叫几次才会去,有点害羞,下了班就常常一个人呆在家里。叶子,相貌平平,大方,热情,勤快,嘴巴比较能说,声音也大,外号“大嗓门”。
一天下午上班时间眼镜跑去仓库找我帮忙,丫头要分手,提着行李要走,让我去劝劝。我放下手头的活跟着眼镜去了他们的住处,只见丫头整理好了两袋子衣服放在一边,房间里乱七八糟的,眼睛哭的又红又肿。我问他们怎么回事?丫头只是哭,眼镜就说“她要回去,我和她解释了,她不相信。”“什么事解释她不信?”我用不太地道的家乡话问眼镜“大姐,没有的事,死活都说有,解释半天了,懒得解释了。”眼镜如此说。“那你去把她叫来,当着大姐的面来说清楚。”丫头一副很是委屈的状态。
我一边安慰丫头,一边问他们到底咋回事?起初丫头不敢说,很久才低声地说“眼镜和叶子好上了,在外面开房。”一点都不关心她,常常半夜才回来,有时甚至不回来。我万万没有想到丫头会说出这样的话,我的心里更不愿意她说的都是真的。我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我也不能说些什么,只能安慰,叫她不要相信这样的事情,不会有这样的事情的,然后把眼镜骂了一通。
回到厂里我直接去了叶子所在的车间,她正低着头在干活。我走到边上告诉她下了班去我那吃饭,她叫我煮辣一点,多煮点饭,她饿了。我笑了笑就走了。晚饭,我把他们几个都叫上了,煮了他们最喜欢吃的菜。叶子和往常一样嘻嘻哈哈,我不停的夹菜给丫头,叫她多吃点。饭后,上了些水果,我以“大姐”的身份告诉他们,叫他们相互尊重,不要搞些不愉快的事情出来,乱七八糟的话大姐不会高兴的。当时都高高兴兴的散了。
过了一段时间,丫头找我。“大姐,这日子真不能过了,他们是真的有那么回事情。”丫头和我说有那么回事情后我一直都在观察他们,隐隐约约,我始终不愿意相信。那晚,我找眼镜单独谈,他说没有的事。
隔些日子我为叶子介绍男朋友,叶子说:“现在不想谈,赚点钱再说吧。”
次年,我们都离开了那家工厂,我留在温州,他们三人去了广东我朋友的公司。没有过多久,我朋友发信息说“眼镜怎么能这样?丫头怀孕了回去了,他却和叶子搞在一起了。”信息,我真的不相信有那么回事情。
因为这件事情,眼镜在那呆不下去了,两人再次来温州投奔我。眼镜一边和我诉说着生活的压力一边要求我帮他找工作。利用职务之便把他们安排在公司。找了个时间把他们狠狠的骂了一顿,他们信誓旦旦保证以后不会有这事了。
丫头生了小孩后住在老家,小孩都生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就行了。丫头也是这么想的。
几个月后,同事公司我,叶子找了办公室一个新同事做男朋友,我心想这下好了,她有男朋友了就不会再和眼镜有什么往来了。
谁知还没来得及高兴,有人打电话给我说眼镜和叶子新男朋友在江边打架被派出所抓走了让我去赎人。见到他们时,叶子青一块紫一块的,眼镜也受了伤,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打架的起因是叶子想彻底地和眼镜分手,可是眼镜死活不肯。趁叶子和新男朋友(也就是她现在的老公)晚上出去散步时跟了上去然后就发生了斗殴。我劝眼镜骂眼镜,叫他和丫头好好的过,不要再去纠缠叶子。眼镜死活不肯,说是真心喜欢叶子。回来这段时间间叶子为他堕胎多次,人越来越瘦,自己的工资花完了还得借钱过日子。因为打架眼镜离开了这家工厂。
冬天的上午带着小孩在家,眼镜突然冲进我家到处找东西,我问他干嘛?他找菜刀,我不给,他就在我柜子里找剪刀。我拉着她的衣服不放,问他到底要干嘛?他就一句话“今天总得要死一个,不是我死就是他死,他没死那我就会死!”这句话。我傻眼了。眼镜叫我松开他,让他下楼去,我更用力的抱住他,不让他下楼,这时叶子跑上来了,一副急得要发疯了的样子抱住眼镜,口里不停的求他,不要让下楼。眼镜已经失去理智,眼睛里发着青光。叶子跪在了地上抱住他的双腿苦苦的求着他。我真的一辈子都没有见到过这样的情景,叶子的眼泪在眼眶里转得只想往外流,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像在做梦。那一刻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狠狠的打了眼镜两个耳光,叶子要我看看我家对面的人走了没有?我走近窗户去看,对面有六个男的在那,其中有一个是叶子的新男朋友。我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我跑下楼去把铁门关上了,叫他们在里面房间坐下来。这次我什么也没有说,我觉得我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没有过多久,叶子辞职离开了公司。跟着她男朋友去了湖北,很长时间都没有和我们联系。三年以后叶子给我老公QQ上留言才取得联系。我去东莞看叶子时我们都没有提及到眼镜,只是叶子说,这么多年没有和我们联系是因为不好意思和我们联系,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丢尽了脸面,说心里很想和我们联系,很刚认识我们的时候,也很大姐对她的好。我仍然只有安慰她,叫她把过去的一切都忘掉,珍惜现在的生活,好好过日子。她轻轻的抱着我笑了-----
看过叶子后的第二周,眼镜在QQ上问我,问叶子的电话,我说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在哪里?眼镜就直接说我骗他,明明在你们在一起。我骂他“你还找她干嘛?你又想怎么搞?你们到底还有些什么没有搞清楚的?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各自都成家了,脑子进水了是吗?”“我不想怎么样,我只要她还我的钱就行,真的,大姐。”眼镜回答我。“怎么你们之间还有钱没有搞清楚?多少钱?”我不解。眼镜告诉我就两千块钱,是她去湖北那年找他借的。我直到现在也没有将叶子的电话告诉眼镜。
后来我在QQ上告诉叶子,有关眼镜找她的事情,她说确实有两千块钱的事情,是在去湖北不久的时候,手头上没有钱,打电话给眼镜说是身体不舒服向他借,眼镜当初打了两千块钱在她卡上,说不要还。其实,这钱又是用来堕胎的,也许眼镜真的不知道。我不明白这是怎样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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