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分〉求作家“一路开花”的经典文章,10篇左右(3)
时间:2013-11-23 00:57 来源:www.xfmw.cn 作者:心扉美文 点击:次
十八岁的时候,忽然决定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光明正大地牵着一位女孩在马路上肆意行走;十八岁的时候,猛然想留一头披肩长发,和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组一支乐队在城市里日夜游唱;十八岁的时候,还想做一次徒步的远行,抱着一把棕色的红棉吉他独自去千里之外的陌生城市流浪。 十八岁,像一只跳跃的鸣蝉,在我胸怀中潜伏,使我惴惴不安。 十八岁的春天,我从这样的梦中醒来,依旧得赶着刺骨的晨风回到校园,迎接最后半年的备战。 收到她的来信,城市的寒潮已然退却。我与她仅是聊天,我与她素未谋面。 十八岁的第一封回信,我鼓足勇气在背面贴了一张最满意的照片。照片上的少年双眼清澈,衣袂飘飘。 我开始了度日如年的等待。有时,我真有这样的冲动,放下一切顾忌,坐上南下的列车,去她的小城看看,是否真有信中的红色落叶,青青石板,以及流水潺潺。 我几乎每天都要去收发室帮忙整理信件。班里的同学说我大公无私,在这个紧要关头的时刻里,我还能腾出时间为他们整理物件。其实,我不过是在默默等待,我希望能在第一时间里收到她的来信,看看她的容貌是否如我所想一般。 她的信里没有照片。我在回程的信封上说,六月,我会去你的小城与你碰面。 阳春月末,再次收到她的回信,信中有小城的站名,所至车次,以及详细的家庭住址。我开始天昏地暗念书,只为这一个心照不宣为期不远的约定。 黑板上已经悬挂起了高考倒计时。它所恒定的,不仅仅是更改命运的时刻,也是一个不可重来的承诺。六月像一缕黑暗中的阳光,让我觉得通身彻暖。 临考前,我买到了南下的车票。车票上,有一串毫无关联的数字,它像一排无人可解开的密码,牢牢锁住我十八岁的秘密。 在候车厅的话吧里,我给她打了长途电话。我说,为了能在第一时间里认出彼此,我们应该穿同样颜色的衣服,抱同一本书。她答应了。那天,我穿白色的的衬衫,她穿落满梨花的连衣裙,在午后的14:25的小城车站碰面,各抱一本席慕容的《透明的哀伤》。 我在动荡的车厢里睡着了。醒来时,我依旧躺在宽敞的车厢里。14:40,我已经和她,和那座约定的小城擦肩而过。这一刻,我们在手表上遥隔了905秒的距离。 为了回到她所在的小城,我在下一个出站口坐上了短途汽车。路上,我始终不敢闭上眼睛。我想,她一定走了,带着那本《透明的哀伤》。 到达小城车站的时候,已是下午17:20。傍晚的风有微微的凉意,我批了一件黑色的外套,四处张望。外套的口袋里,有一本书,名叫《透明的哀伤》。 她到底是走了。我极度内疚地坐在站台之外的花坛上,等待回程的列车。远处,有一位陌生的女孩站在歪垂的杨柳下,怀里抱着一本熟悉至极的书。我看到,她的裙椐上撒满了耀眼的梨花。 我没有叫她。尽管之后,我在回程的列车上后悔莫及,可当时,我的确没有叫她。她臃肿的身躯和齐耳的短发,让一个枕梦入眠的十八岁少年失落不已。 我再没勇气写信给她。而她,亦再也找寻不到我的任何消息。 后来的很多天里,我一直倍觉懊丧。或许当时,我应该慢慢地走上前去,将口袋里的书递给她,并轻轻地拥抱她,感谢她在无形中赐予我无限的动力和美丽回忆。这样,即使我不喜欢她,后来不再联系,她也不必站在约定的地点,苦苦等下去。 十八岁,那些我在开始所梦过的梦,均无一实现。但我从不后悔,更不无故茫然。因为我知道,正是这些遥远的梦和不切实际的臆想,丰满了我的十八岁。 至少在流逝的青春里,我曾做过一次短暂的旅行,并与陌生守信的她,有过一次匆匆的照面。
月是故乡明 文/一路开花
离家已整整十年,但对于中秋,心里还是保留着异样的情愫。 城市的中秋是喧杂的,是属于璀璨烟火和甜润月饼的。他们成天活得身不由己,繁忙得来不及像小镇上的居民,团坐院中,品茗赏月。 超市的各大出口都摆满了琳琅满目的月饼。凤梨的,五仁的,香酥的,蛋黄的,堆积如山,数不胜数。善于精打细算的妇女们,拥挤在月饼海潮中,左挑右选,最终提着大包小包满载而归,笑语而去。 我从未在这座繁华的城市里见到过家乡的红饼。那种用白纸卷裹着的,以荞麦和绿豆为主材的,散发着乡野芬芳的圆饼。薄而内实,甜而不腻,酥而不散。 这种圆饼从不追求外表的美观与精巧,它所有的精华,都在其平庸的躯体里。它大若玉盘,双手尚且不可捧之。母亲总是小心翼翼地将其分割开来,置于院中,与皎皎轮月互相辉映。 城市的中秋没有月亮。他们习惯簇拥在灯红酒绿的KTV里,习惯围坐在不知邻里为何人的商品房里,习惯把如此美妙的时光托付给一切现代化的电子产品。他们抱着递来传去的麦克风狂喊,对着刺眼的荧光屏的冷笑,或者,瞪大了眼睛,把黑色的鼠标和键盘敲得劈啪作响。 林立的高楼遮住了他们的视线。顶楼上绚烂的灯塔,掩盖了月亮的光华。马路上依旧拥堵着嘈杂的车辆。 学生上交的作文里,没有谁写过关于赏月的片段。城市的孩子,似乎永远都是三点一线的生活。成年之前,他们的青春和年华被钉刻在学堂,家庭和培训班之间。成年之后,他们的一切又被转移到公司,孩子和证券交易所的构架之中。 他们的记忆,像我这十年的城市生活,没有星辰,没有黎明,更没有安静的月光。我们把所有付诸忙碌的现实和无情的生活。而生活里的时间是什么呢?是每天八小时的轮班?是永无休止的琐事?还是催促人们奔向早班地铁和公交的闹钟? 这是我第一次将餐桌搬上楼顶。潮湿的风隐约从背面吹来,潜藏在繁密的荒草里。我抬头仰望星空,却始终不能寻找到家乡的月光。 家乡的月光,有母亲灵巧的双手和记忆里的荞麦香。
海和鱼的秘密 文/一路开花
2003年3月18日 春日斜阳
你不知道班里的同学都对我退避三舍,你不知道我有着多么严重的自闭情结,你也不知道,我有着多么惹人讨厌的脾气。当然,我原谅了你的莽撞和自作聪明。因为你不知道这些,就如同我不知道这个世界每天都有多少座城市在下雨一样合理。 你坐在了我的旁边,开始大快朵颐地吃早餐。你举着那个被咬过的煎饼果子问我,你吃过早餐了吗?啊?要不要来一口? 我摇摇头,算是回答你的问题。你说我真酷,侧面有点像金城武。我还是没有理会你,因为那时,我的自闭症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原来,你和我一样,也是个不爱学习的坏学生。转学后的第一堂外语课,你便像高雅的魔术师一般,从狭窄的裤兜里掏出了一个宽屏的psp游戏机。 你指着游戏机上的英文问我,知道是什么牌子吗?我摇摇头。你目瞪口呆地说,不会吧?真的不知道?看清楚了,S,O,N,Y,这你都不知道? 这次,我连摇头都省略了,面无表情地盯着黑板。结果,就因为21世纪我不知道这个英文,你硬给我取了一个特别具有历史意义的绰号,元谋人。 我知道元谋人生长的年代,那是遥远的170万年前。 后来,有人告诉你我患有严重的自闭症。你不但不心生畏怯,还经常有意无意地逗我说话。我一直没告诉你,我的鼻子很好使。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告诉你,我坐在座位上纹丝不动,便能闻到你早上擦过的唇膏的气味。 终于有一天,我心血来潮,和你说了高三生涯的第一句话。我斥责你,不要每天都擦草莓味的唇膏行不行?你只有一支唇膏吗?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