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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分〉求作家“一路开花”的经典文章,10篇左右(2)

我母亲所在的家庭是一个非常庞大的集体,兄妹八人,却无一人同意我的母亲与我的父亲结合。原因极其简单,我的父亲,不过是一个游手好闲家徒四壁的穷小子。故此,直到后来我年满十周岁,我的父亲母亲仍然还是没有结婚证。

他们勇敢而坚定的爱情,给我营造了一个不可复制的自由世界。他们从不反对我早恋,从不干涉个人生活,也从逼迫上这样那样的补习班。我在同龄人的眼中,永远是一位特立独行血气方刚的优雅少年。我能说他们从来不敢说出的话,我能做他们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

时光得重新回到1986年4月。我的二舅舅,当然,这是我此刻的称呼,倘若当时他能再细心一点,或许我就根本没有喊叫或者啼哭的可能。为了能使母亲安然下嫁给另一富家公子,我的二舅以旅游为名,把我的母亲骗到了百里之外的云南思茅(现今普洱)。

结果可想而知,我的母亲被强行送到了思茅国立医院。天真的母亲以为,她的哥哥是为了带她来做临盆胎检,看我是否一切正常。实质,我的二舅不过是想动用私权,把我彻底抛回另外一个未知的世界。

回顾当年的情形,我的母亲这般告诉我:“怀你的时候,经常夜里做梦,不是唐僧就是孙悟空。因此,我想你一定会是个聪明的孩子,无论如何,我都要保住你!”

感谢我的母亲,在我未至人世之前就这么毫无保留地眷顾着我。她使劲全身气力,像一只忙于逃命的袋鼠,将爱儿放在腹部的皮囊里,撒腿狂奔。她把所有手术人员都远远地抛在了后面。几公里的路,终于保住了今天的我。

有的时候,我真想去思茅看看,当年,我母亲被送进的究竟是哪一家医院。我想,我一定会有种惊心动魄的震撼。因为,那绝对不亚于车入悬崖而后骤然落于树杈,生死一线,峰回路转。

当然,我也要去看看,我母亲当年奔跑的那一段路途。没有这段路途,我的母亲根本不可能带我逃离命运的魔掌,赐予我健然安康的身躯。

我的外公终于决定放弃我的母亲。我想,除了愤怒之外,他应该还有一丝异样的感动。这就是母性的情怀。

但我的灾难,并没有因此结束。生我那天,恰入七月中旬,正值南方雨季。我的母亲被疼痛折磨得哭天抢地,而我的父亲,却身无分文。此刻,凌晨三点三十分。

我的父亲冒雨狂奔,连夜敲开了一位旧友的门,终于筹借到30元人民币,把母亲和我送到了云南省宣威县人民医院。

1986年7月17日,凌晨五点,我撕心裂肺的哭声换来了母亲喜极而下的热泪。

我经常对我的朋友说,我生命曲折和灾难,在我未临世便已经开始了。因此,我不会惧怕一切挫折和苦难。成年之前,我有母亲;成年之后,我则要保护母亲。

我一直把我生日这天的所有时间奉献给我的母亲。因为,这一天本来就是她的苦难日。在最苦的纪念日里见到自己奋斗一生的结晶,是每个母亲应该享有的最基本的权利。

 

朋友

文/一路开花

 

大学毕业后,成绩平平的他奔波了足足两月仍是没能找到工作。最后,左思右想,还是不得不去广州的一家啤酒厂。

公司规定,每五人负责跑一个区域的订单,但由于他刚来,不熟悉,公司特地给他所在的区域多安排了一人,算是带他熟悉流程。

新来这个区的小伙子看起来有点傻气,不管说啥,总爱笑,可干起活来,毫不含糊,一个人抱四五箱啤酒蹭蹭蹭上六楼,面不红,气不喘。因为他是公司里的老员工,又姓王,所以大家都习惯性地叫他老王。

老王第一天带他出去跑单,特意给他介绍了几位常买啤酒的夜宵老板。以前老王做这个区,所以认识不少人。

不到一周,老王就带着他跑下了十几单生意。他问老王:“为什么他们都喜欢买你推销的啤酒?”老王傻笑着说:“我也不太清楚。”

他以为老王是故意隐瞒秘诀,所以心里顿时有了隔阂。月底发工资的时候,他的薪水比老王多出了一半。很多人疑惑不解,以为是大学生的待遇有所不同。后来才听主管部门说,有几笔单子上面没有老王的名字。可奇怪了,老王带着他跑,怎么会没有老王的名字呢?

有人把这个情况给老王说了,让老王提防着他,说他会乱改上交公司的单子。老王仍旧还是傻笑。

为了打开市场,他和很多老板达成了协议,同一个牌子的啤酒,他比他同事每箱少要五块钱。

这个方法的确使他卖了很多啤酒,可也因此和同事发生了激烈的争执。原来那些夜宵摊是另外一个同事跑下来的,现在他不但是抢了生意,还随意降低价格搞坏了市场,以后这个牌子的啤酒要想再提价,估计很难很难。

   当天,血气方刚的他,硬是觉得自己没错儿。结果,被另外几个同事狠狠打了一顿。如果不是老王在一旁劝架,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事情来。

   伤好之后,他独自外出跑了半月,终于接下了一笔单。城北的一所大学搞毕业联欢庆典,一次就订了一百多箱啤酒。

他欣喜若狂地从仓库里调货往城北运去。联欢地点在八楼的演播厅,他和司机俩人站在楼下,彻底傻眼了。

没办法,只能硬搬。上到三楼的时候,由于地板太滑,他连人带啤酒滚了下来。清冽的啤酒瞬间散在地上化成一堆不断膨胀的白沫。

司机说,没办法,你叫同事过来搬吧。他想来想去,只能给老王打电话。几分钟后,老王骑着电动车来了。二话不说将他扶到车上休息,一个人蹭蹭蹭地把剩下的六十多箱啤酒搬上了八楼。

签单的时候,他把老王的名字写了上去,然后递给老王,让老王帮忙交到公司去。

月底发工资,他虽然请了一周病假,但工资还是比老王多了几十块。他到公司财务处去看清单,顿时傻眼了,那天交给老王的那笔单上,明明写了老王的名字,为何又没了呢?

老王傻笑着说:“大家都是朋友嘛,举手之劳而已,别太客气。”

对不起,透明的哀伤

文/一路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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