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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青春没有一点沙

作者: 来源: www.xfmw.cn 时间: 2014-01-25 阅读: 在线投稿

 青春逝去多少后,才能幡然醒悟真正的幸福不是来自于他人的给予,而是依赖于自己的领悟。不痴于五色,不入于迷障,不贪于情执,将爱布施于爱你、恨你、你爱、你恨之人,终能修成正果,离于万倾苦海。

菜上村素

1997~2003(1)

我经常会做一个梦,反反复复。

梦里有个瘦弱的女孩,穿着草莓裙,背后是一望无际的麦地,四周空旷,风吹过的时候仿佛带着一股阳光晒了被子的温暖。她迎着风,没动,双手遮脸,孑孑然。我未出镜,仿若立于她对面,想探个究竟,可当视线推进,那个女孩却一下子就被黑暗吞噬,感觉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拉近黑洞里,携带着莫名的恐惧。

《“船”》

慈母手中线,临行密密缝。

97年香港回归了祖国,我离开我祖母的怀抱走进学生生涯的第一道门槛。那时的我还小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回归,那时的我像朵含苞待放的花,羞涩地喜欢着幼稚园的漂亮女老师,羞涩地跟其他孩子做游戏,羞涩地牵着老师的手去上厕所。孩提是在羞涩中度过。

清晨去学校。一座经历了几年但还算干净简陋的校园,一幢教学楼,厕所在旁边。教学楼前面有两个花坛,种着四棵树,夹杂着几株茂盛的月季花。再前是操场,没有煤渣跑道,就仅仅一块黄土地上站着两个篮球架,篮筐已经生锈,仿佛一动就就能发出依依呀呀的呻吟,左侧过去几十步有棵高大不知名的树。再前面过去就是校门了。

八岁那会儿什么都不懂,是长大了以后才明白什么是喜欢与不喜欢,往往在当下是凭着感觉本能活着,只有当你回头看来时之路时才带着一定的感**彩,爱或憎。凭着点零碎的记忆我知道八岁的我是喜欢那个地方的。

第一次去的时候,有些男孩流着鼻涕嚎着要回家,我静静地坐在小椅子上看着他们。为什么要哭呢?这里有漂亮的女老师,有小点心,有积木玩,有儿歌唱,有午觉睡,有游戏做。如果我那时知道天堂这个词语我一定会将它毫不吝啬地留给它。那就是我的天堂。穿着我的草莓小裙子,粗糙的洁白的雪纺上缀着几颗殷红的草莓,似真还假,胸口别着手帕,吃完饭躲进有点潮湿的小红棉被,小伙伴们一个挨着一个地入睡,肩挤着肩,脚耷拉着脚。在夕阳拉长篮球架的影子时,乘着我的“船”回家。

我是我奶奶拉扯大的,船是她摇摇晃晃的三轮车。在她的背后看着房子一栋栋的倒退,一年又一年直到四五年级足够认路自己走着去上学。冬天啊下雨啊,我的“船”永远不会停航,在“船”里我只露出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雨雪从两旁飞过。那时,外面的世界再多的喧闹再多的冰冷,我也能在奶奶背后那一方小小的天地间安然自得。奶奶的“船”是我最喜欢的玩具,闲来无事就喜欢骑着它在附近的田间穿梭,小小的田埂,两边是一片片的田海,飞快的驶过就像是乘风破浪,碾过的三道车轮痕迹留在我的耳际,那是青春驶过的声音。有时我瘦小的手腕还没有足够的力气与转弯的惯性比拟,所以难免被带进海里,扑的摔倒倒换来一身草的绿色和一抹腥的香气,然后拍拍衣服扶正“船”继续在狭窄的田埂上前进。如果穿着淡色的衣服回家难免会被奶奶责备,因为那道道的草的绿色是很难洗净。但我被骂过以后依旧死性不改,原来我的固执是从小就有的,依然迎着太阳的方向,行驶,摔倒,染绿,爬起,行驶。

对于唯一的玩具,我没有选择的余地,也还好我很喜欢那船。

大了点后就不让奶奶接送了,拖拉着重重的书包一步一步走着回家,晚了一会儿就会看见奶奶左脚高右脚低站在路口张望着,身后是矮小的平屋,平屋里透着淡黄色光线。

那时候对于家的概念远没有以后的复杂,难以下个精准的定义。那时家对我来说仅仅是一个用来度过黑夜的地方,矮矮的平房,淡淡的灯光,静静的时间,哪里像现在一层层的将深重的含义套上去。清晰如昨天的是关于她,关于他。爷爷炒着菜,奶奶就在灶头后面生火,跳跃的火苗在她脸上打下一片片的温暖橘色。做完作业有时撒娇让奶奶帮我洗脸,她虽责备我的懒惰,但粗糙的毛巾擦仍会在脸上留下微微的疼痛还有热水的温度。

多年多年以后,在如今的明亮楼房里我依旧会撒娇想让奶奶帮我擦脸,我蹲下身子,奶奶的娇小的身子已经够不到我的面孔。可是那种熟悉的力道熟悉的疼痛是我想一遍又遍复习的岁月。我早已远离了家,在繁华的城市里工作,学会了化妆,学会了消遣,学会了坚强。

可现在尘世间的享受是我鼻尖下的荒凉,以前廉价的幸福是我眉骨旁的远山,高大沉稳。

以前的幸福是多少,大概就是正好载满一船吧。现在的“船”早已生锈,轮胎也有点畸形,奶奶依旧在我前方吃力地蹬着它送我去车站,她每次让我坐上去,我不肯。奶奶佝偻的身躯早已载不动我,我只是紧紧地跟在她身后,她等我,慢慢地骑,我慢慢地走。那条乡间小路上向来安静,每次前往车站,只剩下我和她,旁边是小时候的幸福。有时我庆幸以前和现在都能有一艘“船”载着我前进,有一艘“船”收容我的心,在波涛汹涌的海上。

以至于后来坐过奥迪、宝马、奔驰等等,再也没有奶奶当初那辆三轮车给我的感动与安全。那些豪华奢侈的物品如若与你内心世界建立不起任何联系,填补不了你内心所需的渴望,那么那些别人看似渴求的东西只是死物,一个符号,标记着世界衡量的标准,而不是你世界里的价值取向。

再后来,我遇见了他,开着奔驰,载着我在高架上飞驰,下面星光点点,扑面而来的是上海特有的繁华中透着一点死气的荒凉,与车内那首歌粗狂凄凉《布列斯农》不谋而合,孤身已久的我心里泛起阵阵苍凉。突然间,阴沉的天空飘扬起一场小雪,点点滴滴,若柳絮般飘摇。

“下雪了!”他说。

“恩。”我坐在副驾驶上沉默。

“我们去探险吧。”他可能试着改变车内过于冷静的场面

“好。去哪里?”

“知道目的地怎么叫探险呢?”他调皮的语调与他沧桑的眼交织出诙谐。

我默认,于是,信任无谓地跟着他半年没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兜兜转转,车内暖气很足,再衬着那温柔的白雪,让人昏昏欲睡。他带着我开过孤寂躺在大地上的火车轨道,开过逼仄破陋的矮房,有时进入死胡同,再倒回,越是荒凉狭隘的道路,他越是心向往之。他带着白羊座特有的冒险精神。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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