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让向阳如此兴奋呢？那个打来神秘的电话又是谁呢？

　　正如青青所说，如今的事没有做不到的，只怕你想不到。晨报的招聘启事在晚报投递员之间炸开了窝，她把那几个下线搞征订的精英私下里召集起来，“兄弟姐妹们，想必你们已经知道晨报那边招聘启事了，反正我们搞征订的又不要送报，只要完成任务又不少工资，为什么不去晨报去兼一条线路，每个月多挣一两千元不成问题，敢不敢去？

　　阿玉和阿兰等几个还有点犹豫不决，一方面怕熊猫站长知道后有意见，二是怕自己不适应两份工作，最主要是怕两头失踏而骑虎难下。

　　青青看出了他们的心思，“怕什么！我有一个非常好的计策。”

　　“什么好计策？”阿玉和阿兰齐声问道。

　　“算了！算了！反正你们有钱不想挣。”青青买了个关子。

　　大伙立马围了过来，附和着青青的眼神。青青望着他们点了点头，一字一句对她们说：“我已经报了名，你们爱去不去，到时别后悔怪我没有提醒你们啊……”

　　青青是站里的红旗，同事们都叫她杀手之王，她的话是绝对毋庸置疑，跟她走不会吃亏的。

　　 “如果去的话，这个计策要保密，天知地知，只有我们知。实际操作时自己看着办就是了。”青青对他们传授一道机密。

　　就这样熊猫招到了顶班的投递员。青青她们特别征订班也争气，确实为晚报拉回来大量的订单。熊猫有点不放心，抽取了一些客户资料进行回访，没有错，的确是新单，而且很多是晨报的客户，看来自己的抉择是对的，明年的发行量一定可以超过晨报。想到这，他不由哼起了小调，“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向阳的卧底们也为他们订回来大量的新单，向阳当然也要抽查核实客户来源，不查不知道，一查哈哈笑，大多是晚报的客户。“我说过嘛，熊猫，你会死得很难看的。”

　　一转眼大征订就快接近尾声了，熊猫忙吩咐会计把摸底数据做出来。很快会计就把投递分发数据打印出来了，熊猫立刻把现有的投递数据进行核对，不核对不知道！一对吓一跳：有鬼！从数据上来看并没有增加多少客户。晚报社花费那么大的财力人力抓发行，每份新单还免费赠送差不多半年的报，到头来既然没有效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危险！我这个发行站站长明年还不知…….

　　熊猫越想越心慌，按理订回了那么多单，应该要增长的呀！哎呀，不对，今年的老客户哪里去了呢？

　　熊猫决定调查一下这里头的原因。

　　向阳站长当然也忙不赢，也在追星赶月出数据。新旧数据一对照，站里的分发数据竟然与年前执平，向阳这下就像庙门长草------慌了神，真是鬼麻鬼变的，除了卧底们抢回的单，青青她们不是也抢回那么多晚报的客户吗！按理应该要增量的呀？这里面肯定有问题！问题出在哪？哎呀。不对，我们的老客户哪里去了？向阳也想到了这一点。危险，我怎么向报社交代，不行！我必须下线

　　走访一下我的老客户，看看这里到底有啥鬼。

　　这天上午，秋高气爽，艳阳高照，熊猫穿上工作服，夹着样报和投递资料，俨然一个征订员的身份来到了服装大市场。这是站里面青青的投递线路，客户比较集中，调查起来方便。

　　晨报的客户群也集中在服装大市场，向阳站长理所当然也来到这里，接下来的调查让他们大跌眼镜。

　　按照青青投递单上的门牌号码，熊猫一下询问了十几家门面，可在每个门面内客户只在看晨报。熊猫有点纳闷，我们的晚报送哪里去了！客户们反映说：“我们六七月份就订了明年的晨报，其实订了多年的晚报，觉得也还可以。以前那个送晚报的却极力推荐我们订晨报，哎，看她是每天见面的熟人，也就算了。这不，今年的晚报还没有到期，她就不送了，干脆就换成了晨报，我们真是忐忑不安，还不知道以后又会怎样。”

　　熊猫没有心思问下去，他的心口隐隐作痛，脚步也显得格外的沉重，他知道再问下去结果也就是如此了。

　　向阳站长的回访当然也不要说了，悲剧也正在上演，差不多老客户都在看晚报了。天啦！我们的晨报送到哪里去了。

　　他无精打采的准备打道回府，在服装城出口竟然和熊猫不期相遇。虽说同行是冤家，那是工作上的需要，但熊猫和向阳每次私下里相见时都还是以诚相待，既是对手但永远是朋友嘛。

　　“猫哥，你好啊！怎么有闲工夫逛时装城，嫂子不陪你一起来？”向阳有气无力的向熊猫打招呼，脸上的笑容很是僵硬。

　　 “兄弟，你不也是一人来的吧”熊猫尽管今天心里不舒畅，但表面上也要装作很热情。“走吧，好久不见了，去喝一杯怎样。”向阳心里正堵得慌，找个地方发泄发泄也许心里会好受一些。

　　 “喝一杯，好，去哪里？”熊猫答道。“街心太吵了，南郊那个很有名的壶说吧道茶餐吧怎么样。”

　　他们拦住一辆出租车，一支烟功夫就来到南郊外的那个茶馆。他们上了二楼的包厢，透过明净的玻璃窗，郊外的乡村风光一览无余，确实让人豁然开朗，心旷神怡。

　　几杯酒下肚，话自然多了。“兄弟，你我虽然选择不同，但都在各为其主而战斗，工作中的事并不会影响私下的交流。对吧！不过这件事我不太明白。”熊猫的脸略显微红，晃着酒杯对向阳说：“你说，为什么我们的晚报的投递员把自己的客户都改订了晨报，我想不明白。你们真高明，我甘拜下风。”

　　“猫哥，你这哪里的话，这件事我正好想找你说，刚才我在市场内转了一圈，发现我们的晨报客户都在看晚报，你说------我们的报送哪里去了呢？”，熊猫一说起此事，向阳本身就有点迷糊，他坦承的对熊猫说，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短暂的沉默后，两人不约而同抬起手指着对方，异口同声喊出了一个名字。“青-----青。”

　　此时再好的美酒吞进肚里都变成苦涩了，熊猫和向阳匆匆走出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