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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爱,无关爱情同样铭心

作者: 来源: www.xfmw.cn 时间: 2016-03-21 阅读: 在线投稿

  有一种爱,无关爱情,同样刻骨铭心,有一种爱,即便痛彻心扉,也要爱到灰飞烟灭!

  -------引言

  第一次见到长生,是在高二上学期,阳光从樟树细密的枝叶间洒落,长生就站在被树叶剪碎的阳光下,冲我微笑着;令我惊讶的是,一个男人的笑竟然可以那么好看,柔软着你的心,让你无能为力。

  长生就这样当了我的同桌,成了睡在我上铺的兄弟;从不喊我的名字,只是笑着叫我“哥”;长生出现后,我变成了女生追捧的对象,她们给我送来了折叠成各种形状的情书,收件人却是长生。那些信都被长生原封不动地丢进垃圾桶里。为此,我曾认定他不是太清高,就是不喜欢女生。而长生只是那么对我笑着,用信用卡给我买各种名牌,不容我拒绝;他说,帮他用钱,是替他减轻罪恶。

  每个周末,校门口都会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那是来接长生回家的。长生却拉着我的手,笑着说:“哥,我想去你家。”就这样,长生成为我家的常客,有长生在,母亲总是会做各种各样的菜,母亲一边给长生做四喜丸子,一边对我说:“长生是个可怜的孩子,你要善待他。”我回头看在阳台给花浇水的长生,他好看的连男人都会喜欢;他上课睡觉,成绩依旧固定在前三;他是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男生嫉恨的对象,他还有刷不完的卡,重要的是他还有一个完整的家,而我从小就没有父亲,我觉得自己比他可怜。

  在那个小的只能容下我和长生的阳台上,长生目视着从地平线渐渐升腾起来的暮色,对我说:“哥,我多么希望自己不是父亲的孩子,而是你的弟弟,阿姨的儿子。”那是长生第一次在我的面前显示出柔弱和无助,我望着他被夕阳的余晖镀上一层金色光圈的英俊侧脸,沉默着,我一直是木讷的,且不善解人意,而长生有着缜密的心思,柔软的笑容,还有一颗善良的心。

  在那个大的让人迷路,奢华的令人咋舌,却冰冷刺骨的豪宅里,我第一次走进了长生的世界。依山傍水的3层别墅,就住着长生、管家、保姆和一个司机。长生说这样的房子,他们家很多地方都有,不过都是冰冷寂寞的牢笼;在客厅那架黑色的三角钢琴上,放着长生和父母的合影。长生的父亲,是个同样英俊的男人,双眼炯炯有神,神情僵硬,隐隐透着一股令人恐惧的威严。长生的母亲是个温婉可人的女子,挨着长生的父亲,淡淡地微笑着,那笑容和长生一样温暖,却泛着一丝莫名的忧伤。那天之后我理解了长生,也就任由他和自己一起挤在那张小小的单人床上,吃母亲做的饭菜,看他依旧暖人的笑容。

  日子就这样如水般缓缓流淌着,像所有的高中生一样,我和长生同样面临着高考。高考对长生而言不过是一次课堂练习那么的简单,对自己而言,那就是改变命运的时刻,紧张地睡不着。这书到用时方恨少,在自己步入考场那一刻才深切领会到,唯有竭尽全力去做最后的一搏。等待放榜的日子,我就像是囚徒在等待宣判一样的惴惴不安;长生微笑着说,随遇而安吧。放榜结果比自己想象中的理想,至少上了二本。填志愿的时候,成绩足够上一本的长生却填了和我一样的学校和专业。

  那是一座靠海的南方城市,空气中总是漂浮着淡淡的咸湿味道,干净而宽阔的柏油路边,种满了盛开着红火花朵的凤凰树,精致的南方小吃,少了家乡的味道,我和长生却一起吃了4年。4年里,长生一如既往的清高,漠视所有女生的爱慕,包括我一直喜欢的那个系花,在他的眼里也是如空气一般。所有人都认定长生喜欢男人,而那个人就是我;我和长生的感情虽然无法用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但透明的如同水晶,绝非断臂之爱。

  大学生活是新奇的也是枯燥的,有人说大学不恋爱是可耻的。于是,我恋爱了,大二的时候喜欢上大一的新生,那个梳着麻花辫,有着修长匀称大腿的女孩,如轻盈的燕子,飞入了我的世界。用长生的话说,这叫磁场反应,那个女孩像是强大的磁场,吸引着我,不可自拔。我问长生,为什么不找个人恋爱,他说,这世上已无可恋的女子,历尽沧桑一般。

  都说这爱情里的幸福都是用同等的痛苦换取的,感情的事情不能出差错,却仿佛处处都欠缺稳妥;在无数次的分分合合之后,我的爱情终于在自己踏上毕业回家列车的那一刻,被放逐在人潮拥挤的站台上,我还矫情地流了几滴离别的泪水。而长生和来时一样,只有简单的行李,其余的连同回忆一起留在了那座城市;只是他比4年前更英俊,成熟了,笑容依旧。

  我很快有了生命中的第一份工作,美其名曰是白领,朝九晚五,工资不高,规矩不少。长生没有固定的工作,工作对我而言是生存的必要工具,对长生而言则是兴趣,他有足够的资本去挥霍,可以把所有的工资只花在旅途上,看遍世界风景。旅途中,长生不忘给我寄来卡片,寥寥数字,为了报平安。回来后,他继续不同的工作,来我家蹭饭,直到母亲突然病逝。

  母亲去世时我在外地出差,突发性心肌梗塞,接到长生的电话,我连夜赶回,依旧没能见到母亲最后一面。冰冷的太平间里,母亲就那么安详地躺着,长生穿着孝衣跪在母亲面前,不停地烧纸,他说这样母亲就会走的很平顺,来生也好投胎。母亲这辈子确实过得很苦,父亲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留下,这男人一旦变心,就是最残忍的刽子手。母亲却从未抱怨,独自将我拉扯大,还未享一天的清福就这么突然走了。我抱着母亲冰冷的身体,失声恸哭。那是一种刻骨的悲伤,一种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悔恨。

  长生执意要在母亲的墓碑上刻上自己的名字,像儿子一样披麻戴孝,却未掉过一滴眼泪;母亲走后,原来住的房子就被母亲的单位收回了,我成了一个无家可归,无依无靠的可怜人。长生交给我一套房子的钥匙,他说原本想等装修好之后,让我和母亲一起搬进来,没想到,母亲走的那么突然,新房一天都没住过。说这话的时候,我们并肩站在新家那个大大的阳台上,长生一直把目光投向远方,声音带着哽咽。我知道,或许他比我还难过,只是他习惯把眼泪往肚子里流;却在我结婚那天,哭了。

  小沫是我的同事,男女之间不是一见钟情,就是日久生情,我们的爱情应该是属于后者,平淡中见真情。小沫需要的是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我需要的是一个温馨美满的家,而后生几个孩子。结婚就这么水到渠成,也是一个男人对一个爱自己的女人该有的责任。长生理所当然成了伴郎,风头十足,冲小沫不停地喊嫂子,替我挡酒,他说哥要是喝醉了怎么洞房。就这样,我的婚礼,成为了长生一个人的演出,最后抱着我,哭了,重复着一句话:“哥,你一定要幸福。”然后倒在我火红的婚床上,不省人事。

  婚后的生活很平淡,也很平实;长生还是经常来蹭饭,直夸小沫的厨艺,嫂子长,嫂子短的叫着。小沫问长生,什么时候带个弟妹回来。长生笑着说,快了,快了。不久后,长生果然带着一个女孩回来了。在此之前,我曾无数次猜测,这长生究竟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是清纯可爱,还是成熟迷人,是高挑骨感的,还是饱满丰润的。但这想象只能是想象,不具备任何意义。

  长生喜欢的女孩叫莫安,很美,是那种让人窒息的艳丽,身材火辣,肤如凝脂。但莫安给我的感觉,是一种不安,她那倏忽而过的眼神迷离又魅惑,却是深不见底的幽暗。但我没有把这感觉告诉长生,他是那样的幸福,我知道那是爱情所赋予的,或许只是自己敏感,长生喜欢就好,什么都不重要。

  莫安出现后,我和长生见面的机会就少了,我理解他的重色轻友,而自己也正准备迎接新生命的到来,无暇顾及太多。再次见到长生,是女儿满月那天;长生明显的憔悴了,瞳孔里放射出来的光,变得隐忍而透彻,这使他看过去,会让人掉下泪来。长生带来一个纯金的长命锁给女儿,一直很沉默,我试图打听他和莫安的感情进展,以及他憔悴的原因,他巧妙的给予回避。临走的时候,长生说:“哥,我后天早上的飞机,去美国,一个人。”

  对于一直木讷,不善表达的自己而言,离别是最不愿意面对的场景,但生活总是有诸多无奈何与不得已,只能坦然应对;机场里人头攒动,每时每刻都在上演着离别和相聚。虽然已经习惯了长生每次一个人的短暂旅行,而这次离别令人莫名的不安,不可名状。我唯有给长生一个男人之间的拥抱,第一次如此煽情而长久的去拥抱一个男人,之前没有,之后也不会有。我闻到了长生身上清新的薄荷味道,那种味道不知是来自他用的某种沐浴液,或剃须水,还是他与生俱来的;他一直是个干净的男子,让人感觉清洁。

  临进入检口时,长生突然回过头来,对我绽放出一个久违的温暖笑容,像我第一次见到时那样。泪水在眼中打转着,因为长生那不知何时变得单薄而孤独的背影,让我的心隐隐生疼;对长生,我或许真的了解的太少了,也付出的不够,他不说,我从不问,我就是这样的没心没肺,以为说快乐的人就是真的快乐,其实往往越是矛盾的人越挣扎。倘若我知道这是一次永别的话,或许我会和长生来一个彻夜长谈。像小时候那样,挤在小小的单人床上,背靠着背;但一切都太晚了。

  半年后,我接到了一个国际长途电话,对方问我是否认识一个叫长生的中国男子,这个男子昨晚因为车速过快而坠入悬崖。对方后面说些什么,我都听不见了,只感觉那一刻,整个世界是一片黑白,如上个世纪初的黑白默片。我订了最快的一班飞机,直飞拉斯维加斯。

  返程的飞机上,我紧紧地抱着装着长生的黑色骨灰盒,上面那张黑白照片,定格着长生最初也是最后的笑容;我望着那张令我无能为力的笑脸,终于有勇气去打开了长生留给自己的那封厚厚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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