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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缺的完美主义者(3)

不离,腿好痛,帮忙揉揉好么,拜托你,求求你玦缓慢的回手拉上房门后就开始发出微弱的哀求,跟在她后面飘在房顶的不离毫不在意的躺在了她的沙发上,看着她缓慢的拖着以为是木桩接在胯骨上称不上是腿的两条东西移动到了沙发上,然后放下包,转身,右手按住自己的大腿前侧肌肉,左手向后支撑着沙发靠背,缓慢的带着轻微的呻吟终于坐下了,然后用双手拎着自己大腿前侧裤子将两条腿依次的放到茶几上,脱了鞋,再拎起大腿的裤子,将它们依次缓慢的移动到沙发上,扔掉两块城墙砖一样的放手扔下她的腿,然后哦~~的一声躺倒下去。

不离,拜托,看在我已如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一样的份上,求求你,求求你扮委屈的一张写满疲惫的丑脸,双手合十在脸前面不停的的搓着双手,叨叨着不停,而不离看似并不对这一举动感到有兴趣,依靠在沙发的另一角眯着眼睛看好戏。

不离,我今天去了好几个地方,吹了吹风,好欢喜,虽然雾霾严重的我出门后一直在不停的擦镜片,哈哈哈,你知道么,今天外面是一片苍白色的,你不是只能看到黑白色世界么,我们终于要一样了,抱抱我好么,我好累了,抱抱我好么

不离飘到玦身下,把自己充实起来,仿佛一个柔软的气垫一般,让玦躺靠在自己的怀里,为了让她舒服点,支起左腿让她的身体向怀里靠过来,用左臂轻轻搂住玦的肩,让她侧躺过来,她知道,玦只喜欢右侧的躺姿,然后用右手开始按摩玦的大腿,摸上去的时候,以为摸到了两根粗壮的圆木一般。

啊~好疼,轻一点,谢谢玦靠着自己的跨步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向不离的怀中再次靠近,右侧躺的姿势,将双手抬到胸前,腿也自然的蜷缩起来,就这样停止了动作,而不离开始用右手缓缓的帮她放松大腿,玦开始小声的讲起来。

跟你最温暖的地方,就是我不用解释太多,你总是跟着我,我不用说明太多经过,这让我能感觉轻松很多,因为不必隐瞒也无需掩饰或编造,当然,你知道的,我不喜欢说谎,除了怕一些人为我担心的时候,但因为每个人都不是另一个人,所以无法理解别人的内心,所以这几年一路走过来,我从一个特别爱说爱笑爱闹的性格,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其实就是那句,寂寞就好,你也懂的,内心的话不知道怎么说,说不出来的,所以越来越沉默,除了工作沟通外,基本上很少言语了,因为还是要工作养活自己,所以工作的时候就要投入到工作状态,好在锻炼几年后,工作的时候不管我是个什么样的状态与情绪,见到人的时候都会一瞬间变成工作的我,还是会正常的沟通正常的解决问题。只有真正开心的时候,才会笑的肆无忌惮,真心开心的时候我才能回到10多岁时活泼任性耍赖的样子,话多的像个调皮耍赖的孩子。可惜,那个时候你还没有出现在我身边,如今我已经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最庆幸的是身边现在有了你,我终于从寂寞寂寞就好,变成了沉默沉默就好,不用笑脸相迎才能面对彼此,因为我经历的你都看见了,不必多言的感,无所遁形的将自己暴露无遗,所以亲密感也超越了任何人。但最近你看我总是躺在那不动,是因为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而动,最近我总在思考我为什么还活着这个问题,为什么呢。

今天我遇到的那个工作伙伴,那个为了家庭而活的中年男人,你看他的言语中3句提到一次家庭的频率,能够感受得到,所有思想的出发点也许就是他的家庭,围绕家庭思考问题,好在他没有只思考了给家人赚更多,他考虑的是陪伴,是照顾,同时养家。我很羡慕他,因为他已经知道为什么而继续活着呢,并且找到了一个方向去实现自己的想法。

一开始沟通的时候他脸上总带着笑意,但说话的时候会眼神看看我然后更多的是低下头看看不知道的地方,这是一种回避与尴尬的躲闪,因为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无法发自内心的沟通,靠编和思考出来的言语大多是需要掩饰自己的眼神和表情的,而且一个人跟你说话的时候总是笑着的,这怎么可能,尤其是人到中年了,一生的坎坷也许已经经历了四分之一,也足以让你不是一个如孩童般表情丰富的人,更何况只有笑这一个表情,这多半就是假,这样的情况基本是对有利可图的对象,也就是所谓的应酬,不仅仅局限于饭局,也扩展到,比如如果你看到你的下级跟你每次说话都是一直笑脸,那多半你很难得到一个真实的沟通。不真实对于我来说太累了,所以我当时觉得我们这样吃一顿午饭会太疲惫,他不累我都会替他累,很难坚持与他相处一顿午饭这么长的时间,于是我开始发问一些问题,同时探索我最近内心一直思考的这个问题。

他慢慢没了那么多笑容,更多的时候说着说着还会眼神飘向远方,回到他自己的思想里,回到他记忆中的过去中,间或嘴角上扬,间或黯然神伤。因为没有时间陪家人所以辞了收入不错的工作,因为人无法永远在紧绷的发条上所以选择一个稳健的职业,因为要与家人的休息时间步调相同,所以选择这样一个稳健的职业,因为家庭他选择了创业,然后在不断探索中偶然的与合作伙伴建立了联系,并达成一致,通过了解同等条件的团队的成功经历,于是踏上了这一征程,因为那个人都行了,我们没理由不行啊。特别这句话和这股劲儿,一个为了家庭负责的男人,同时希望保有自己原则和自由的人,其实世上哪有机缘巧合,一切都是必然的,因为你就是那样的人,所以早晚踏上这样的路。

很高兴后来他跟我分享了很多他自己的经历和思考这经历所作的很多思考和经验,分享了他的朋友的经历,这经历对现在的我是一种莫大的鼓励,不离,你知道的,我最近总是躺在那安静的不动不说话很久很久,可以是一整天。

不离,因为我想想明白我过去为什么而走到了现在,走成了现在这样,未来我又要因为什么而活,我活着到底要做什么呢,不如意十之八九,仅仅占一成,那这么多人为什么还在辛苦的活下去而没有选择结束自己乐少苦多的人生呢,一定有一些动力对么,那么我呢,如果过去为了有能力养自己养家,现在又为什么呢,以后又为什么呢,我茫然了,你知道么,可能是因为我越来越不在意所有的一切,所以感觉没有那么大的动力为之而努力而付出了,然后呢,我为什么还要继续活着呢,难道为了迎接90%=平淡+乏味+麻木+辛苦+枯木+没有意识的一生么,那我追寻的那10%的快乐又是什么呢。不离,我吧我的快乐弄丢了,想发自内心的快乐对语文觉得好难,更多的时候麻木的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我要找到我的快乐,我想弄明白我能因什么而快乐,然后寻找方向和途径就获得它,不离,我好累,抱抱我,抱抱我。

有时候我甚至羡慕那些爱钱的人,因为他们能因为钱多了而感到快乐,而我对钱的麻木不仁也到了一定的地步了,我也想过也许是我要的太多,太不知足,可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什么呢,不离,你天天看着我,你能客观侧面的观察到每一个我,你帮我找到根源好么。

不离把不停按摩着大腿肌肉的右手收回来,摸着玦的左脸颊,上下婆娑着,表情漠然,闭着眼睛,左腿轻轻的往里挪了挪,左臂收的也更紧了些。

还有另一个好久不见的朋友,再坐在同一桌吃饭,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仿佛前一次还是我晚上去她家找她一起出来聊天为她解忧的昨天,我们坐在一个烧烤的小店,没什么人,但她一直强调这家店特好吃,她穿的一身黑色,我说她由于工作圈子变得有些老气了,要注意,结果突然拿出一盒烟点燃了一根,我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她这一连串动作的时候,她我的样子还犹在眼前,再眨了下眼皮,对面的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担忧未来生活、怀孕、结婚的犹豫者了,已经是一个成功的暴发户了,我为她的辛苦感到高兴,发自内心的替她高兴,觉得眼前的同学不在是曾经一起跑长跑喘粗气的孩子,我们都长大了,饭间我常常走神,尤其她提起初中那些我已经这么多年都没想起过的名字和人的时候,发现人的脑洞真深,因为她提的那个人上初中的时候我也没什么接触却能通过想一想就记起她曾经出现在我脑中的表情,那么清晰。

我想到了初三每天早上我都跟在对面的她后面力求坚持下去那痛苦的晨跑,为了中考的体育会考,每天早上跑山头,对面现在已经发福的她曾经是耐力健将,我一直把能跟着她跑下来当目标,甚至会跟紧在她身后模仿她呼吸的频率和吐气的声调,其实她不知道,直到现在我长跑起来都会保持那个节奏,吐气时会有一个很有节奏的随着身体的颤动拐一个弯。再回到坐在我对面的她,长发卷卷蓬松着,吞云吐雾的抽着烟,再也不用隐藏起来,不用把烟藏起来,我依然惊讶,她为什么没戒掉。

但在她看来理所当然,在聊天中能感觉到她对目前生活的疲惫与满足,因为还在思考着如何赚更多,而且谈起可以赚更多的途径时,她可以突然很认真的低头思考算一算,可以轻微皱起眉头认真的看着我问下去,可以想到一种方法可行后开心的笑一笑再吸上一口烟,这感觉真痛快,这可以推断目前金钱就可以是一股强大的动力,并且让她快乐着,这样真好,我真为她高兴,她提到她的孩子时,脸上会露出最得意的笑容和最认真的眼神,这就足够了,因为金钱没有迷失了人性,这让我觉得特别安心,因为怎么变都不要失去真心,为了那些外在的物质和一切,都那么不值得,她的孩子也过的很好,听到这么多正能量让我感觉这顿饭吃的真让我安心,觉得世界因此似乎更美好了是的,让我更有勇气去探索未知的一切了,至少那一刻我安心的在心里会心一笑。

不离此刻已经睡着了,就保持刚才那个姿势,睡的很好,幽魂也可以这么不负责任的吗,这真让人产生对未知的质疑和探索心,不过玦此刻只觉得精神被拖进无底的黑洞,全身被倦意席卷,把脸埋在冰冷柔软的上面,也沉沉的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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