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脑海里,或多或少,总有那么一丝丝难以抹去的记忆。或情,或友谊,或故乡,或某一个城市的印记。伴随着夜色中那一船星辉的闪耀,频频于心头间雀跃。
独自走在北海大道上,那一阵阵北风吹过,让我有不免有点瑟瑟发抖,纵使如此,我依然漫步,找寻那多年以前的记忆。望着这灯红酒绿的街道,最初的面貌已然不复存在,林立的高楼代替了以往的杂草丛生。数十载的光阴,抹去了贫穷的尘埃,穿上那一身娇艳的嫁裳。星空如此璀璨,慢慢勾勒出脑海中那历史尘埃的印记。
初三毕业那会,我筹足了车费,跟着村里人一起到城里打零工,赚取一点微薄的生活费。
在我的记忆中,那些打零工的人们都是各自带着铲子、锄头等工具,集中在那道路边的树荫底下,只要一有人来叫人去做事,便一窝蜂的跑上去询问。我们管这样的工作叫做“天水”。打小爸妈、外公就经常在我耳边提起“天水”,那会由于小还不明白,直到我亲身体验了这样的生活,才明白他们眼里“天水”的含义。是啊,像这样的工作,别人来要,你才有工作,才能拿到那一点微薄的工钱,这又和天上落下的水有何区别。如果遇上雷雨天气,一天的时间也就白白浪费,却又没有任何办法。用乡下的话来说:“上天给你吃,你就得感恩戴德,不给你吃,你也没有任何办法。”因为刚到这里不久,还没来得及准备任何工具,我只能独自坐在路边那葱郁的榕树下,看有谁来找人做那些搬搬捡捡的工作。看着那过往的车辆断断续续,一个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然而还没有做到任何事情,这一天的生活费也得不到着落。就在这时,有个老板骑着一辆摩托车来说要两个人去装一车柴,只给三十块钱。其他的人觉得三十有点少,就径直走开,继续在那玩着他们的扑克。一想到还没有做到任何事情,今天的生活费也还没有着落,我便答应了老板,自己去装那一车的柴火。这八月的天气,正是一年中最酷热的时期,毒辣的太阳无情的烧灼着大地。一个小时下来,尽管大汗淋漓,还是能够顺利做完老板交代的工作,并且开心的领到第一份微薄的三十块钱“工资”。
拿着这三十块钱的工资,应该好好犒劳一下自己,便到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一瓶一块钱的矿泉水一饮而尽,快速的跑回大家聚集的地方。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接下来的工作也就很容易接到手了。刚回到,就发现有人来叫去一个建筑工地搬钢管,价钱是每吨五十块钱。碰到这样的机会,我哪能轻易放过,便二话不说纵身一跃,爬上了前来叫人的那辆货车上。不一会功夫上来了三四个人,司机就开动着车子前往工地去了。这一堆钢铁疙瘩,在经过毒辣的太阳洗礼后,显得非常烫手,可这并不能给我们带来任何惧怕。大家分工明细,利索的在这片狭小的空地上舞动精彩的“组装艺术”。当夕阳西下,当黑夜来临,这一车满满的铁疙瘩,终于完毕。司机也启动了车子,拉到附近一个加油站那里过磅。此时我也才得知,这满满一车竟有六十吨,因此我们每个人都可以分到七十多块。虽然这活有点脏,虽然也被这铁疙瘩烫到起泡,但一想到那七十多的“工资”,这些都无关紧要了。拿着这一天的工资,和朋友们一起打打闹闹地回去,顺便打了一份五块钱的快餐回去享用后,便早早冲凉,伴着徐徐夜风进入梦乡。
或许是因为从小在贫穷中度过的岁月,或许是长辈的谆谆教导的缘故,使我养成了节俭的生活习惯。这“天水”的工作,使我明白来赚钱的来之不易,懂得了长辈们的良苦用心的教导。如今这一社会群体,人们给了他们一个可爱的称号“农民工”。他们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燃烧着自己的年华,去建设那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他们做着最危险、最脏的劳动,吃着最廉价的食物,给予儿女无穷的爱,带给我们这璀璨华丽的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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