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向前细数,我一直都是一个人。
早年父母离异,父母之后对我也算好,然而却是我自己,倔强地认为这是莫大的伤害,从而拒绝承认所有来自家人温暖,在自己的精神中筑起另外一个世界,在那里兀自软弱,当面对外界时,却又装出一副坚强姿态,笑靥以对,让所有人放心,不粘着谁,也不用被谁念着,从小独立,长大之后亦是知道怎样用不带情绪的微笑和拿捏得当的冷漠将那些想要探索我过往或是不怀好意的人据之己外。
身边的朋友,大多都是有着极度的耐心,并且共同经历过一些事情的人,一起行走,彼此照顾,但是从不过多掺入对方的世界,了解,相知,珍惜,但也仅此而已。
所以我还是一个人。
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会有多少等着我继续挨过,但是我却并不以此为痛苦,与其成双或聚堆之后招惹纷繁的纠缠不清,最后以悲凉收场,不如就此落落拓拓孑然一身,没有那样的欢乐过程,起码也不会有那样的惨淡结尾。
我知道,有的人会说我太过偏颇,欢笑过后不一定就是悲伤,是我自己太懦弱,不敢迈出自己的小世界,反倒以这样一种解释自圆其说,可悲可笑。
是的,我就是懦弱,我是输不起,若是可以找到一个某某,然后把自己毫无保留地交托,并且不会遭遇分离或是摒弃,那当然是最好,若是真遇到了那样的遭遇,我想卑微之如我,定然会就此崩溃。
如今我已不爱聒噪,不再满怀繁星满天的美好梦境,所以,我不再是那个写纪念过往的翼星天。
我给自己起了一个新的名字,夜久,取自“夜久语声绝”,意味埋葬喃喃呓语的漫长的夜。
除了这一点之外,我已经不会再做梦了。
不喜运动,不喜出行。
只爱窝在自己熟悉的环境里,用耳机隔绝分辨不清的噪声,用文字摒开嘈杂冗乱的妄念。
前些日子从沙漠中归来,讶异于那里清澈的天空和白沙,一个人坐在沙丘边的的秋千上,看着云在远处上投下恍惚的影子,然后迅速裹挟着一阵沙烟离开。
是个适合独自一人想事情的地方。
那天那个谁谁又遇见那个谁谁,然后就变得不安静。
另一个谁谁现在正在蜜月的途中,满是幸福感地炫耀。
之于我,都是别人的欢喜。
“我一直独自一人,可我一点也不觉得可耻。”
这样的年年岁岁,单人单手,也就如此轻巧地过去了。
我一直是一个人,安静地等待着一个未知的事象到来,也许是另一个人,也许是属于我的安静死亡。
单人秋千,一晃,便又是几载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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