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夏天,不平凡也不热烈,关于世界末日,关于三年之约,还有关于我们。现在,我高三了,踏上你当时走过的桥段,一景一物恍若都看到你留下的足迹,一颦一蹙都宛在眼前。只是忽然就明白你当时的委屈和无奈。我不好,不够好。让你的高三在挣扎与矛盾中走过。如今,恢弘盛大的想念,隔着几千公里的路程。我却忽而明白,某些东西也许正在悄悄的离开紧握的掌心,让我不知所措。这是你来信给我说的话,一年时间将近,归期也如约而至,只是少了一些掺杂着类似见证的东西,没有承诺,没有约定,就只是相信,坚定着的信念,如此而已。
【壹】
总是太过迷蒙,悄悄地等待着这些曼妙如弦的时光漏下,纵使落地成霜也满心期待地凝望。
又是晴天,光也明晃晃的,像是透过无色玻璃漏下来的,干净无尘,把心也温暖得想要融化掉。擒住这些细雨轻言,想努力看清那些足以让自己成长的东西,然后静静回忆。
你说,把自己看得太过荒凉的人总是难以得到真实的温暖,哪怕是梦,也凄凉。
我想说,不怕,总有一种气息会凝滞于心,带你于无尽的思暇中晨起又落。渐渐地,不用去担心日昼晨昏,不用去留连是非对错,就那么安静着,看着自己的世界舞步成双。然后就笑着,浅然入梦,沉沉睡了。
总会有这样的场景出现,萦绕心间,亦幻亦灭,恍若梦境。我就是有着这样一颗沉湎幻境的心,一颗装满神奇的脑袋,无时无刻不在幻想。就如我会把对你的思念放进脑袋里,穿越回到古时,那个有着琴,有着剑,有着青衫、琵琶,还有着温柔婉转情意绵绵的江南的时候。把你变成里的他,把我变成里的她。用这隐喻的思维和方式,把别样的浪漫演绎得淋漓尽致。只是,这时候呀,你可能很难相信这些了。倔强如我,就连想念也是不肯说的,又怎会把你想进,且是以我为主角的。你不肯相信,我便不解释。
喏,我这就写给你看,也可以念与你听。
一尊古琴,弦在良辰间。巧笑若兮,刀光剑影,清颜素面;琴在心,弦,时轻,时重,时缓,时急,任她拨弄,指尖溢彩流光弦不断;剑在手,出鞘,拨,推,点,刺,任他挥洒,胸腔豪气式不乱;桃花绯,弦声剑影自在舞;挥洒间,一曲绝美的天上人间。回眸相望,画面就此定格,脉脉含情,任他时光流水,世事变迁,也终将抵不过他们此刻的温情。淙淙流水,缓听心跳,呼吸,眼睛里的窃语丝丝。若非幻境,哪怕曲调不成歌,也要在这美好的年华遇见,他只为这惊鸿一瞥,不问是劫是缘。见她安好便罢!清晨,花心有她的泪,濯濯散清光。载了晶莹若许,为它极尽鲜妍,为她心生惜怜。就像珍珠,在清冷的朝阳里轻悄闪着,独一无二,浅陌微殇。他望见这清幽模样也心生怜惜了。
忽而,有青丝伴竹的微妙穿透,若影若现,似有似无。仿佛误入了一种境地,浔阳江头,枫叶笛花。敛眉细听,忽而惊觉这音韵,像极了,或它正是琵琶。素闻琵琶的调子极美,如珠落盘的清,如鸟语花香的灵韵。我忽而好奇了,抚琵琶的人儿是否有延绵的,言之不出,诉之无处?如若不然,为何听者也会泪湿青衫?嘈嘈切切弄弦,错杂旋转的节奏像是婉转的心事缠上柔软却致命的海藻,隐匿不现,欲说还休。听者,明了一二,怜她;如若不懂,便是嫌她。她也只能载满腹心事,逢寥落众生,过尽千人,觅一个能懂她之人,辗转春秋。歌不成歌,调不成调,风雨消愁,即是如此。所幸,她只抚琴,不弹琵琶;所幸,他舞剑,与她琴声貌合神同。免了她逢这寂寥觅知音,也免了他过尽纷繁空悲切。笑眼相迎,皆是庆幸:所幸有你。
【贰】
还未将醒,便不再是前路,倾尽时光,悉数无常。时过境迁,心绪两茫茫。倏尔天明,忽而又暗。良久,不肯漏去的光,月色如晕,轻尘漫舞,一曲自在,一句风流……总是不肯让人弄懂,就这般纠葛,醒着入梦,梦完又醒,却是看不真切那些个聚散离愁。掩面轻吁,咂然即止。这是夜么,为何这醒着入梦,断不像绵延的山,它有插曲,偶尔也换得瞬间停息。为何哪怕就是在白昼,也有虚浮幻想延绵不断。
真实到可怕的触感,那江南花纸伞,青石板,温润如初。有木柄,油纸为质的花纸伞,握在手,踏实;有青石子向晚道,脚踏着,安心。且听木屐与它触碰,在悠长悠长的小巷,清幽成串的声响,无意和曲成章。像是逢了丁香般的姑娘,太息的眼神,花香伴的影。真实而有那古韵古香的质感,就如迷迭香,轻轻的就把人迷失了。却是把那虚幻悬在脑子里,下了眉头还上心头。像极了我懒散的思维,和日渐贪恋的念想,哪怕是一个分秒也不肯漏去对你的念挂,所以我愿,一直做着美到幻灭的梦,谁让我们之间隔着这几千里呢?我着实在想,他日一起游遍江南,看那古朴的建筑,撑那纤细的木柄花纸伞,踏那清幽的石板路,一起醉在那如诗如画的江南,也不枉此生了。
你看哪,就这样她也沦陷了,忠于这美好不肯拔足。可是,恍若还缺一处安放她的心。总难安之若素,也难温暖向阳,若非如此,又何在这样虚幻的美好中流连,感叹这心底里沁透的安逸,免了惊,免了扰,免了四散流离,也免了无枝可依。她看它们,宛若清溪的文,纠葛不分的情。总是缺着一种力量,载着希望与新生,夙愿美好,行板如歌。就如雨后阳光,又如晨间孤芳,美得让人窒息,却是昙花一现的惊慌。真的沉迷了,任谁呼唤都不肯醒,是要脱离着现实生活了吗?
她说,好女子,懂得怎样爱惜自己,且会爱人如己。我忽而望见那一片呓语般的枝桠开出了极美的颜色,在眼眸深处怒放如阳。我再看看自己,荼迷的境地开满虚幻,不能好好爱自己,又何来爱人如爱我自己呢?记起你曾说,喜欢的女子,要温婉明媚,清澈如阳。也记起你曾说我是无杂质的简单,如水的真实,透彻。我想,终是不能一直睡了啊,因为虚浮有度,再这样沉沦,我定会因这对你的迷恋而迷失了你所倾慕的我的样子。总有最适合的那刻还我现实如常的思维,如若那时你失望了,我又要如何是好。不是有多么期许一份绝伦的美好,不是有多么留恋那些浮生若梦的幻影,仅仅只是期待那些散落成双的温暖,千度微笑,向阳生长。现在,我不难过,只是要醒醒了,因为你就快要来了,不是吗?窗台的栀子开花了,我还是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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