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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葳蕤

  我在十五日的日记里写下:近来每逢向晚,心中莫名地凄苦,不知是因人地生疏、举目无亲,是因光阴虚度、一事无成,还是因我自痴情、明月无心。确如此,总之我全身所有的感觉、神经、良知、理智都在无法逃避地向我控诉:我活生生的很惨着。
  不管是喜是悲,一个人的经历只有对自己而言才最动情最深刻最挥之不去,不管是身体力行的际遇,还是沉思冥想的心路历程;友人、他人、亲人、闲人会关注、会救援、会雪中送炭温暖人心、会锦上插花平添春色,但一个人却最终无法回避自己的内心。贾平凹在《废都》再版时写到,“关于这本书,别人对它所说的话已经太多了……而我从未对它说过一句话,我挑着的是担鸡蛋,集市上的人群都挤着来买,鸡蛋就被挤破了,一地的蛋清蛋黄。”谁画的鸡蛋,谁就得面对它,甩不掉这一份注定的羁绊。若非矫情,这便是成长。于丹曾说过她最欣赏事物就是“成长”,却不知镜头中气定神闲洋洋得意的谈吐,是否也沉淀了对这个名词所饱含的辛酸、失落、无奈、茫然、痛心疾首、悔不当初、痴心妄想泡影成空种种况味的思量。
  我曾对怅然若失的自己有一个郑重的承诺,即成熟、理性、冷静冷漠地生存,而不要再让难以驾驭的左右身心。似是对当年一个轻蔑的拒绝,也是错乱的片段人生的积极回应,而直到现在我也没有放弃这一追求,却只是越来越深深体悟到类似信念的轻狂和虚妄。或许我需要做的不是轻易抑或郑重地否定或构建,而是“认识自己”,是为“思”。而“诗”说,认识之后如何?人总是被自己逼上绝路,而后,很理智地参不透了法门。若回避内心,一个人还剩什么。
  十五日我在身旁置兰草一株。几番蹂躏,清瘦狭长的兰叶折而未断、叶稍尽数枯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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