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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魇

最近几天,我睡得不好,晚上老是起夜,想上厕所,结果也憋不出尿。以为自己得病了,到了床上,还是有觉得小腹上有坠痛的感觉。

  迷迷糊糊中,觉得自己的身旁躺着一个人,在使劲地掐着我的脖子,直掐得我不能呼吸,又醒来了,身上的衣衫湿透了。难道是盗汗?慌乱中,仿佛听见有人就站在我的床跟前,诡异地微笑着,我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是那种感觉是实实在在的。
  急中生智想去开灯,就是模不着开关,那人的呼吸声好像已经逼近了我的脸庞,“啊!”大喊一声,旁边依然灯火通明,一切还是那么熟悉,看来是一场梦。喊声引来了合租的那个兄弟阿明,“兄弟,没事吧?大半夜的鬼叫什么啊!”“有人……”“你见鬼啦!”“这栋楼,这么老,不会真的有那东西吧?”“是啊!我们租的这间房间,以前死过人的!”阿明故作神秘地说道起来。
  看我吓得灰头土脸的,他便“扑哧”一下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这你都信!搞的跟娘们一样!”“你这家伙!”我很鄙视他,望望桌子上的闹钟,显示是十二点刚过一刻。嗯,是到睡觉的点了,我一般都是这个点睡的。
  打发了阿明,自己迅捷地关上了灯,钻进了被窝。但很快便又“弹”了起来,旋开了灯。因为我记得我睡的时候,明明已经是十二点过一刻,怎么一觉醒来还是这个时间?而且我是习惯关灯睡的,怎么会屋里的灯全亮着睡着呢?
  冥思间,听见楼前桥下的河水异样地涌动,好似有人在翻洗衣服。撩开窗帘,起先乌云遮住了月亮,什么也看不清。随着月光的明晰,才发现楼前的那条小河边,靠近桥墩的地方,的确有个女人在那里。
  奇怪的是,她蹲在那里,眼睛直瞪瞪地盯着河水,手上拿着一把梳子模样的东西,好像在梳头。美女在半夜梳头,这不是奇闻吗?这么晚了,还不睡,而且有如此雅致,单薄的衣衫,怎么挡得住此时严寒的天气。
  正在纳闷之际,她猛然地回头朝我的方向看来。我马上拉上了窗帘,绞起了被子,瞬间觉得很冷。
  这样傻傻地呆了五分钟,觉着气氛没那么凝重诡异了,就慢慢爬到窗前,掀开一小块帘布,再在外面扫视一遍,那女人不见了。
  台灯在此时也不争气的跳了两下,我就猛回头,我怕被“身后袭击。”可什么也没有,权且还是当一场梦吧!我自我安慰道。可刚躺下不久,响起了一阵沉闷地敲门声,而且是规律性的三下停两秒,我的神经顿时又绷紧了。
  之后,敲门声停了,但窗玻璃却随着风,抖动起来,好似有人在窗前作祟。好在持续不长,后来适应了,也就睡去了。
  梦中,我梦见许多碎片,却很难凑成完整的情节。只是脑中不断地反复“播放”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的画面,她穿着格子碎花布棉外套,又长又粗的辫子垂到了腰间,可过了一会儿,她便解了辫绳,刻意弄乱自己的头发,搞的像鸟窝一样乱,只是这一过程中,我始终见不到她的脸,只是一个背影与我相伴。“疯了吧!她!”我也不知我哪来的勇气,叫了这么一句。我很后悔叫这么一句,引来她的转身,冷峻的眼神只闪了一秒钟,我便惊醒了。
  这下终于是天亮了,久违的早晨啊!推开房门,只见阿明口里叼了个面包,手里提着手提包,便要往外冲。“瞧你这熊样!赶着投胎啊!”“昨天好像有人敲门啊!”他却反问,“你开门了没?”“半夜敲门声莫理,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呵呵,美女敲门!你不开,怪不得找不到女友!”“你……”他耍了个鬼脸,便赶着去上班了。
  我也随便洗漱一下,便也到了单位里了。门卫老黄,见我我的气色不好,忙凑过来问:“小满,你没事吧?”“嗯!就是睡得不大好。”“你住哪里的啊?”“自己租的房子,在滨湖小区。”“滨湖小区!”老黄怔了一下,“那里很少人住的!”“为什么?”他这一卖关子,我倒反而更有兴趣了。“离湖近,风水不好!”“离湖近,怎么就风水不好了!”我撇了撇嘴,“再说,我们小区前,只有一条小河啊!哪来的湖啊!”“老是做梦吧!”“是啊!你怎么知道?”“那个湖,以前就很蹊跷……”“死过人吗?”我立即打断老黄的话,只见他又撇了撇胡子,“那倒没有,只是关于那个湖的传闻倒是挺瘆人的!”“什么传闻?”我急切地问,“老黄,到我办公室来下!”他突然被领导叫走,留下我一人思索着。
  晚上,还是到了那个点,就迷迷糊糊地听见窗口有人在哼着小曲,听这范,好像是个女的。循着声音,蹑手蹑脚地来到窗前,聊拨开窗帘的一角,发现昨天梳头的那个女人又在梳妆打扮了,而且好像还很开心,所以就哼着曲子,只是给我的还是背影,我着实看不清她的脸。
  虽然离得较远,但是曲子的声音却越来越响,时刻振动着我的鼓膜。后来干脆在我的房间里环绕不休了,我惊恐地望着后方,总感觉她会突然变到我的身后,张开血淋淋的口牙,与满布血丝的眼睛,把我吓坏。但事实上,她没动过一步,还是朝着河水梳妆打扮。
  “唉!”我的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我“哇”的一声惊醒,我居然在厕所里鼓捣着满池的水,溢出的水,都把我的棉拖鞋浸湿了,我却浑然不知,要不是阿明上厕所发现,把我弄醒,真的会“水漫金山”的。
  “你搞什么?”阿明怒了,“怎跟个小孩子一样,玩水,不怕淹死啊!”“我……”“别说你也不知道,这个对白太老土了!”我缓缓地抬着头,发现他的卧室里,昏暗的壁灯的映照下,闪动着一个模糊的身影,好像哪里见过,只是想不起来。看着长长的头发,我断定是个女的,于是反唇相讥道:“你在房间里偷情,那怎么算,还好意思说我!”“什么女人!”他更加激动了,“我倒想一个,你倒给哥弄一个!”他边说,边推搡着我进了他房间,拧开了日光灯,瞬间我们的这间房子变得雪亮,变成冬夜里的一朵奇葩。 (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