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渲染了时光尘缘
时间:2013-10-19 11:34 来源: 作者: 点击:次
| 一 夜半从梦里惊醒，看见一地的月光，树影斑驳婆娑作响，突然想起这六年来的点滴，于是整夜难眠。 零七年，成都，西窗洒雪，纷纷扬扬；我逃掉眼保健操的时间去腊梅丛找连秋月，拐过行政楼那一面大镜子的时候，正巧撞在你的怀里，学生证手机考勤表落尽数在地上，你带着笑，轻声地问：同学？请问你有假条吗？ 神经病啊。这是我说的第一句话。没想到你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捡起我的学生证，正反两面看了又看：哟，程卿华啊？就是那个传说中要考清华的程卿华啊？ 你才是苗子，你全家都是苗子！与生俱来的倔强端起，就像被人窥探了内心的秘密一样好不欣喜，尤其是在这个常年高高挂起的第一名面前，真想探个地缝钻下去，谁人不知我这个语文得满分数学得二十分的瘸子考三本都成问题还被人取笑考清华。 后来连秋月看到我满脸通红气喘吁吁，斜睨着眼问我是不是被鬼追了？我当时的无奈完全不能用语言形容，我问连秋月，学生会主席叫什么名字。 没想到这丫也耸耸肩，非常无辜地说：我一向两耳不闻窗外事，你问我干嘛？ 后来我才从宋扬的口中得知你叫谈莫廷，全校公认的考神！为什么说考神呢，我也是在无数张嘴里打听到的，语数外前二十分钟听课，后二十分钟睡觉，其他课干脆让别人给你记笔记，自己睡觉，却在每次考试时稳居第一。 我一直相信天道酬勤，哪怕我是成绩差的学生；像你这种转两下大脑就抹灭了别人几年来的成绩，简直不能容忍，上天已经赐你一副好皮囊还要天下无双，怪不得实验中学每年那么多人跳楼时你依旧神采奕奕。 二 再次遇见你的时候，我和连秋月坐在Aisa的茶水间，你在柜台挑选蛋糕，一块黑森林一块草莓慕斯和一杯柚子茶。 连秋月看着我一直望着你看，不由得打趣道，嘿，黑森林配柚子茶，赶明儿我也尝尝！ 许是两道眼光透射地太强烈，你转过头，我刚好端着炭烧往嘴里送，却将吸管误送进鼻孔，尖锐的疼痛感传来，我的眼眶一下被温热覆盖；你提着打包好的蛋糕，坐在我对面：程卿华，上次忘了告诉你，你的操行成绩扣了两分，是月评不是周评喔！ 说完还眼角带笑的潇洒远去，那一刻我坐在那里的愤怒呀！连秋月看到我即将喷火的样子还不忘给宋扬打电话，把在Aisa里的事情一字不漏宣扬了出去。 果不其然，周一的晨会上，学习委员抱着各班教学下来的时候狠狠瞪了我一眼：程卿华！两分月评啊！你又拖全班的后退了！下周的演讲你去！ 入秋过后天气渐渐凉了下来，偏偏学校组织一个健美操队，说是为了在十一月的全省教师运动会上加油打气，在各班挑选五到六名身高1.60cm以上的女生，班主任当着全班的面宣布我和连秋月入围，理由是：反正我们不爱学习，还不如为学校贡献一份力量！ 后来没有想到，你竟然是啦啦队的名誉顾问，说是名誉顾问，实际上是负责考勤，每天拿着考勤表坐在形体房的空调前，看着我们一帮伸展不开韧带的人做劈叉的动作，用连秋月的话来说，真是丢脸到外婆家了。 舞蹈老师正在台上津津有味地叙述劈叉要领，一个长得像松狮的胖女人推开玻璃门对着讲台上的老师一阵劈头盖脸地骂，身后跟着几个洗剪吹，吊儿郎当的样子让我和连秋月反胃。 听那胖女人的谩骂，我大抵也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原因，胖女人的儿子被同班同学用接力棒砸破了脑袋，虽然对方家长道歉也赔了钱，班主任和学校却一直没有给出书面致歉书，胖女人就把这些归结到班主任的管理不良上面，于是带了几个小混混，前来滋事。 这时候我也看见你的蠢蠢欲动，急忙让连秋月拦住你，却不想晚了一步，你大步流星地走过去劝胖女人去会议室谈话，胖女人后面站着的一个小混混一拳打在你的肚子上，你瞬间倒地。 当时的我不知被灌溉了怎样的勇气，拎着墙角拆落的铁棍，打在那个小混混的腘窝处，小混混立马跪在地上，我对连秋月使了一个眼神，她扶着你往医务室跑，我还在这边挥汗如雨；胖女人抓住我过长的头发，使劲一拉，千军万马的疼痛袭来，这时候，宋扬不知何时出现，一脚踢在胖女人的手腕处，其余男生站在前面，形成一道保护屏障，那些小混混吓得大气不敢出，胖女人悻悻而归。 三 我看着镜子里一头乱发的我，突然笑了，笑了一会儿又打开水龙头洗净汗渍，却听闻你住院的消息，又拉着宋扬和连秋月往附院赶。 我们是冲出校门口的，上出租车的时候听到身后那个拿着警棍帽子被风刮落的保安说：又是那个程卿华和连秋月！ 我拎了一篮子土鸡蛋，宋扬提着牛奶，连秋月却买了一束百合；透过电梯的折射光，我突然觉得滑稽，于是一把抢了连秋月的花，把宋扬的牛奶递给她，土鸡蛋给了宋扬；宋扬说，你这会儿绷什么面子？ 敲开病房的门，护士正在给你扎针，你母亲端坐在陪伴椅上面，一脸的和蔼，于是我们轻轻喊了一声阿姨，你睡眼惺忪地望着我们，又一一给你母亲作介绍，介绍到我时，你母亲上前拉住我的手，温婉地说：你就是程卿华？我看过你写的，《假如，假如你再陪我更长时间》，莫莫说，你的文笔让他惊艳。 我讪讪地笑，心底却泛开了涟漪。饶是这些年封存自身优点，以突兀的样子出现在光与尘的空间里，却仍旧坚持，日复一日地码字，只因忘不了她在临走前对我说：别放弃自己的梦想。 于是，校刊学习报青年报，少不了我的，常常因为刊文获奖请客吃饭，却从来不曾料到，你比我关注你还要早关注到我。 后来，你的母亲一直拉着我们说话，说你有时是榆木脑袋，常常转不过弯，爱为小事犯犟，又听不得别人的劝告，朋友也不多，要我们更多的包容你。 从医院出来已临近黄昏，尽管你母亲一再挽留我们吃晚饭，还是小心翼翼地拒绝了，因为我知道，你母亲曾经是榕树下征文比赛的冠军获得者，她的我都看过，她和我的母亲一样，有着细腻的，喜欢用文字记述，每日里的点滴。 可是，后来，我母亲不在了，我因怕睹物思人再没看过你母亲的。今天推开门的瞬间，看见她端庄的面容让我深感熟悉，谈话临近结束才想起，她就是榕树下那个作者。 我们又有什么勇气，坐在这个满腹诗书的妇人面前咬文嚼字。 三 后来我们的关系又进了一步，却依旧没有成为男女，你会把你的GIANT给我骑，会历经大半个城区给我买Aisa的黑森林，会帮我打开水办阅览卡，对我好的不得了，却从来不说，我喜欢你。 1 (责任编辑：admin) |